第99章 第一步棋

第九十九章 第一步棋

“真是麻烦啊,本来还以为欧阳桀是一个绝对聪明的人没想到竟然办这么愚蠢的事情!”独孤云傲的眸色看不出任何神色但是光芒反射出的凉薄让人心悸。

司马昱有一些别扭的低下头他真的不想看着一个本该天真浪漫的孩子如此冷漠而强大。本是最该最得人宠爱最该捧在手心呵护的年龄却在幕后谋划着四国的一切。

“司马昱,想听我唱曲吗?”独孤云傲突然说。

司马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震惊的望着她,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心情不好所以就想唱一唱!”

司马昱只是垂下眸子,一副静候佳音的样子。

独孤云傲的声音缓缓地从她的喉中飘了出来。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关中昔丧败,兄弟遭杀戮。官高何足论,不得收骨肉。

世情恶衰歇,万事随转烛。夫婿轻薄儿,新人已如玉。

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侍婢卖珠回,牵萝补茅屋。

摘花不插发,采柏动盈掬。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这是一代佳人遭丈夫抛弃时的无奈与悲凉。本来不应该是由稚子童音唱出来的曲子却意外的将音色与情感掌握的恰到好处虽不说是绝唱但是却别有一番绵长的韵味。司马昱听着这甜软的音唱出这悲凉不禁有些痴了。可是心里却十分奇怪眼前这个孩子怎么能将这曲佳人的精髓唱出来真真是奇怪,就像她经历过这些一般。

可是司马昱怎么知道呢,独孤云傲前世经历的不仅是丈夫的抛弃更是血肉的分离。她不爱独孤瑱,但是她却为了那个男人付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将他扶持上皇位只因那时的她骨子还是一个保守的女人希望从一而终。可是她没有想到她本来的信念折损在了那个与她无缘的第一个孩子身上。她曾经以为她是很恨很恨独孤珏但是到如今回首她发现他对于自己而言不过是一个陌路人而已,既已无情谈何恨与爱?不过中间夹一段化不开的仇而已,他们之间有仇无恨仅此而已。

独孤云傲想着自嘲的一笑前世她过得还真是失败呢!爱情,亲情,友情,都没有得到。或许她曾经得到过但是都却像流沙逝于掌心终归也就没有了。最后剩下的只是那冰冷华贵的龙椅以及旷世的悲凉。

独孤云傲平复下思绪淡淡的扫了一眼那绽放到极致的五色梅花淡淡的开口:“九幽作出的决定十分正确,等他回来后开启火照之路吧!”

十二律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子这是为何?难道要将九幽培养成她身边的第一杀神吗?但是谁也不敢开口。

司马昱丝毫也不意外只是询问:“咱们第一步棋算是落成了,那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独孤云傲手持着佛珠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说:“静观其变,最近的情报以上都优先!”

司马昱应声说:“诺!”

独孤云傲有一些不自在的看了司马昱一眼,很惊讶的发现现在的司马昱竟然与翟墨有一些相像难道这个人要丢弃自己的个性真的做一个奴才吗?独孤云傲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她其实真的不愿意这样,她希望这些人能够全心的信赖但是显然现在的局面是信赖多于畏惧,独孤云傲无奈的苦笑一下,她不可能一味的放纵自己的属下让他们失了规矩而却要求他们在自己的面前自然随意这明显是强人所难。

独孤云傲继续拨弄着佛珠向左看了司马昱照着她的喜好整理出来的曼珠沙华的花圃浅浅一笑现在是看不出什么但是她知道当曼珠沙华绽放之时,那红色妖艳的火照之路将会令天地失色。

彼岸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通向地狱的路,且有花无叶,绽放出妖异的近乎于红黑色的浓艳.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如火,如血,是冥界唯一的花。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她是极爱曼珠沙华的,因为它的妖,它的美,还有那如血般的**。

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

她并没有走过火照之路所以她的灵魂永远都渡不过曾经的一切,或许是因为如此她才爱极了这介于红与黑的浓艳,也爱惨了那象征着绝对权力的龙衮。然后这红与黑才成了她这一生化不开的执念。只因血色干涸,本就会从触目殷红,变成令人压抑的赤黑。而这痛苦的煎熬是获得自由所要付出的代价。一切只因这个社会的法则,一切只因这法则才会有人明知九死一生还要飞蛾扑火的扎进去至死不休!

而现在她重新站在了权力的棋盘上下了第一步棋,不知谁会来接招呢?

独孤瑱慢慢的运笔挥洒下一个龙字,只见这龙字浑圆一体,气势磅礴,笔法遒劲有力。大有龙飞九天的霸气与狷介。

字如其人,可见独孤瑱心中所怀不只是偏安一隅。

夏公公与小安子正准备赞叹一声时,独孤瑱却皱了一下眉头说:“烧掉!”

小安子有一些不敢相信:“殿下这是为什么写的这么好为什么要烧掉?”

夏公公也面露不解,独孤瑱却不解释只是说了一声:“想活长一点就立马烧掉!”

小安子看到独孤瑱寒冰一般的脸色吓了一跳立马撒丫子跑了去照着独孤瑱的话去做。

独孤瑱看着自己最信任的夏公公这般奇怪的看着他苦笑了一分,现在可不是暴露才华的时候,如果真的想长长久久的就只能像以前那样努力掩饰自己的才华以免别人心生妒忌才是最佳的自保之道。并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积蓄自己的力量,打定如此主意他招招手示意夏公公附耳过来低声说:“尽量把母亲原来的族人召集…。”

夏公公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晓得分寸。

独孤瑱安排完了这些事情看着夏公公离去,他自己不知为什么跟脱了力一般倒在了椅子上,他很清楚就像当年得知李贤妃是杀母仇人时一样清楚自己想要报仇就必须登上皇位,而现在他想要得到那个女人他也必须得到皇位,而且不是一般的皇位而是那一统天下的帝位!

那个女人太过强大,太过聪明,要想将她牢牢地绑在自己的身边只有拥有绝对的武力,这样才能折了她的翅膀成为他笼子里豢养的乖巧的鸟儿。

独孤瑱苦笑了一下,人海茫茫,这个人该何处寻找,但是独孤瑱的目光很快坚定了下来,范云婉就算你今世没有出现在范家又如何,你迟早都会现身,只要你一出现你就注定是属于我的。

而现在我会用我所知道的一切,用我的这双手夺得那必须属于我的皇位,到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范云婉你能逃到哪里去?

此时的山谷间被一派宁和所笼罩,只见一个少年与一个粉雕玉琢的玉娃娃坐在那梅树下对弈,那梅花翩翩起舞打着旋落在了少年披散的乌发上却愈发衬得少年姿容无双恍若谪仙。独孤云傲笑着摇摇头,只见少年眉头深锁死死地盯着棋盘。独孤云傲看着已成僵局的棋盘微笑了一下:“司马昱,你就是将这棋盘看穿了又有何用,这一局你已看了一个上午却未动一子是不是你这玄门门主要换一个人当当了!”

那少年正是司马昱,独孤云傲每每看着这司马昱的模样都忍不住摇头,心里只怪自己一生干尽坏事的人为什么要做一件好事,当初就应该等到司马昱成了十岁孩子的模样再给他解药现在倒好十六七岁时的身体就是人身体最好最佳的状态再配一副这般令天也妒忌的模样真真是祸国殃民。有的时候独孤云傲都得感叹人的模样变化之大,只因初见时,司马昱就恰似那惑人心的魔物,如今看他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虽闪动着苦恼的神色但是却又为他增添了些许人的情感。这一副模样令人不忍亵渎却偏偏又想要靠近这种人似乎天生就是为祸人间的材料。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个浊世佳公子般神仙似的人物表面上只有十六七岁实际上已经年近不惑了。

每每独孤云傲想起这一茬就懊悔不已,其实就是一种奇怪的心里在作祟,自己老大不小的活过来换来的是这一尊幼童的身体办什么事情都不是非常方便所以就有一种自私的想法巴不得有一个人跟她一样好好陪着她。可是独孤云傲不知道的事是她上辈子最重要的老师与她现在倒是同一个处境。

“主子,我实在解不开!”司马昱非常委屈的嘟起嘴吧,眼泪汪汪的那模样看上去就招人心疼。可惜他面对的人是独孤云傲,独孤云傲一直身处高位阅尽人间绝色岂会吃他这一套。

只见那个粉雕玉琢的玉娃娃笑着说声音像加了蜜一般甜:“司马昱,你好歹也是本凰的第一军师连出自你玄门的棋局都破不了岂不是丢本凰的脸,将来被人取代可别怨本凰不理旧人。”

司马昱的委屈的模样立马收了起来打着哈哈说:“主子,刚才只是开玩笑,开玩笑!”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落了一个子。

司马昱凑过去一看只觉这子十分的没有必要对这僵死的局面没有一丝帮助。但却是主子落下的第一步棋。真不知有何用意。

南燕驿馆,楚狂的声音透着隐隐的激动:“此事当真!”

九幽只是笑了笑:“这是当然,但是王爷必须帮在下一个忙,在下才会将东西全部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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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原封不动的数字小妖暗自窃喜,亲们你们这是给小妖偷懒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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