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刁难

第六十八章 刁难

见他肯开口发表意见,其他人立刻都识趣的安静下来。

陆向东清了清嗓子,说:“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就充分的说明了微小的细节足以造成全盘皆输的结果。”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陆向东想表达些什么,他所说的这个成语,中学甚至小学的时候大家就都已经学过,其中的含义也非常清楚,但是这会儿突然被提到,意味着什么呢?

陆向东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之前说过,对于乔琼家的房子,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你们记得吧?”

几个人纷纷点头,这句话陆向东在之前的调查过程中不止一次的说起过,只不过从来没有系统的说明到底是怎么个不对劲来,看样子今天他终于要说明一下不对劲在哪里了。

果然,这一次大家没有猜错。

“你们都是一线的警察,很多实践上的事情比我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人更加熟悉,”说到纸上谈兵四个字的时候,陆向东若有深意的看了田蜜一眼:“一户住房,如果遭到过入室抢劫,从现场是很容易发现犯罪的痕迹的,因为整间房子都充满了强烈的侵入感,变得不协调,凌乱,让人在面对的时候感到很别扭。”

“你的意思是,乔琼家的不对劲,就是因为有侵入感么?”安长埔不是很开窍:“可是当天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乔琼家里非常整洁,并没有任何的凌乱啊?”

“那是因为凶手是个很小心谨慎的人,他在努力的避免造成房子明显遭到过入侵的痕迹,所以从表面看起来,房子里一切正常,整洁干净,但实际上很多细节都暴露了凶手的信息。”

“什么细节?”田蜜好奇的问。

“这个问题你不要问我,”陆向东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踢皮球一样的把问题抛回到她那里:“乔琼的家你陪我一起去过几次,照理说,我有眼睛你也有,我有脑子你也有,所以我能够发现的东西,你也应该有所发觉。不如,你来说说吧?”

田蜜的脸腾得一下就涨红起来,她的确和陆向东一起到乔琼家去过几次,但是刚才他玄而又玄的说那一堆,自己并没有因此而联想到什么惹眼或者印象深刻的细节,现在陆向东直接把难题丢给自己,程峰、田阳他们四个人又都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这让她感到非常的尴尬。

“没事儿田蜜,你不用着急,想好了再说。”田阳看妹妹满脸通红,以为她是突然被要求发表意见,准备不充分而感到紧张,连忙出声安抚,虽说平日里惹田蜜跳脚这件事他从来都非常热衷,但毕竟是自己妹妹,到了真章上面,当哥哥的,该爱护还是得爱护的。

田蜜憋了半天,脑子飞快的转着,可就是想不到什么可以对应陆向东那些话的东西,最后只好沮丧的垂下头,晃晃脑袋:“我没想到。”

程峰看她那副样子,也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毕竟田蜜只是个刚走出学校的年轻姑娘,书本上的东西虽然学了不少,但想要真正转化到实践当中,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实现的事情,她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已经算是很值得表扬了,不能逼得太紧。

“没关系,田蜜再花点时间整理一下思路,”他开口替田蜜的沉默打圆场:“向东,你接着说吧。”

“没了。”陆向东两手一摊:“我想说的就这些。”

“可是陆博士,关于细节的部分,你可还没说呐”安长埔提醒他。

陆向东朝田蜜扬起下巴:“等田警官想起来了,你们问她吧。”

田蜜不满的朝陆向东看过去,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戳一百个窟窿,让他变成大号蜂窝煤,扪心自问,自己最近一没有招惹他,二没有得罪他,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要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难堪。

偏偏,在刚刚那个问题上头,自己被问住了,搞得现在英雄气短,除了偷偷瞪他两眼之外,再没有其他表示不满的方式,只能心里偷偷生闷气。

接下来的时间里,其他人又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调查计划,田蜜坐在那里完全就是一副有听没有懂的状态,脑子里转来转去全是刚刚陆向东的“刁难”,倒不是说她有多小肚鸡肠,因为这种事就记恨着,真正让田蜜感到想要呕血的是,自己竟然被他给难住了

如果严格说起来,现在让田蜜纠结的并不是陆向东和他的问题,而是自己。就像陆向东说的那样,自己和他一同到乔琼家的房子看过好几次,每一次自己还都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做到了观察仔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可是现在要她说出房子里存在的细节中哪些能够证明凶手带来的侵入感,她还真就干瞪眼儿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之后短短的二十分钟时间,在田蜜看起来简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听完程峰的部署,好不容易盼到散会,她第一时间冲出会议室。

“这丫头,是中午吃坏了肚子啊,还是火烧屁股啦?”田阳看着田蜜冲出屋去,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安长埔朝门外张望了几眼,问:“要不然我去看看她吧?”

“没事,不用,”田阳摆摆手,阻止了安长埔的下一步动作:“你随她去吧,估计是刚才被难倒了,所以一时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你别看这小丫头长的不大,争强好胜的劲儿可足了要是哪方面被人质疑或者否定,肯定得别扭上一阵子,然后想方设法扳回比分。”

“真的没事?你确定?”安长埔不放心。

“没事,我是她哥,还能害她?”田阳拍拍安长埔的肩膀:“放心吧,田蜜的神经粗着呢,缺点是有些时候和有些方面会犯迷糊,有点就是抗打击能力强,受挫了郁闷一会儿,就又自动痊愈啦”

安长埔听他这么说,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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