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再见毕言飞

一九三 再见毕言飞

一九三再见毕言飞陈夜歌试探毕言飞的来意深浅,毕言飞摇了摇头,说道:“当初我也是年少轻狂,又被她纠缠的太过,才一时迷了心窍,唉……总之过去的事不用再提,我只是没有想到云碧他居然会,唉……”他忽然话锋一停,望着陈夜歌说道,“大哥,说起来,你为何留柳以沫在府中,莫非,另有深意?”陈夜歌见他说到这里,哈哈一笑,说道:“言飞你好聪明,不如你来猜猜看,我是何用意。”毕言飞双眉一蹙,说道:“我只是猜想,现如今巡按大人柳下挥逃出了雍州,那只老狐狸十分的狡猾,若是放虎归山,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事来,我想,大哥你是想用小狐狸来当作最大的筹码……”他故意不说下去,陈夜歌却已经了然,说道:“言飞你果然聪明,立刻就猜中大哥的心意,只不过……那女人有些难缠,我正在伤神呢。”毕言飞闻言,轻轻一笑,说道:“大哥,可要言飞帮忙么?”陈夜歌听毕言飞这话似另有所指,问道:“言飞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跟她闹僵了吗?”毕言飞淡淡一笑,说道:“大哥你也知道,柳以沫对我向来是一往情深的,当初我虽然当众抛弃了她,不过据我所知,她的心底,应该还未曾完全忘情于我,女子的心最是善变的,只要我甜言蜜语的哄她两句,不愁她不回心转意。”陈夜歌听的眉飞色舞,手掌一拍,说道:“言飞你说的不错。”毕言飞淡淡一笑,说道:“我在外游走了这么多日,见惯了世情冷暖,现如今才想通了,什么儿女情长,都比不过江山霸业重要,还是大哥你明智。”陈夜歌微笑点头,毕言飞又说:“大哥,若是我能劝的柳以沫都听从我的,那柳以沫将柳下挥再劝说归顺我方,到时候我们便多了巡按大人这一大助力,那时候天时地利人和,还愁大事不成?”他神态认真,声音柔和而不失威严,自有一番动人心魄将人说服的力量。陈夜歌想到将来前景,一时心神动摇,不知不觉说道:“如此,就看言飞你的了。”毕言飞微笑说道:“以前想不.通,做错了很多事情,心底十分惭愧。这一次一定要弥补回来,大哥,那柳以沫现在何处,我可以见见她么?”陈夜歌略微一踌躇,虽然被毕言飞说的有八成相信,但仍旧心怀几分疑虑,笑着说道:“那又有何不可,我派人带言飞你去?还是你先休息一下?”毕言飞说道:“事不宜迟,迟了的话,.不知道柳下挥那老狐狸在外会作出什么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大哥不用顾虑我。随便找人带我去就可了。”陈夜歌点点头,说道:“如此,大哥.就亲自带你去。希望贤弟你……能够马到功成。”两个人微笑着目光相对,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柳以沫回到了被囚的房间,那两个侍卫将她推到.房内之后,便立刻将房门拉上,柳以沫听到外面叮当声响,想必是他们将房门从外面锁住了。她冲过去拼命拍打门扇,大叫着,却没有人来理会她,她想到云碧的惨状,悲从中来,恨不得大哭一场,然而此地却是敌人的地盘,她哭的话,只会让那些人知道她的软弱无力。她咬了咬牙,回到床边,将脸埋在被子里,无声地抽泣了一会儿。过了片刻,精神才镇定了下来,柳以沫起身,将脸擦.了擦,才坐在床边,静静地开始想以后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办。她一时出神,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脚步的.声响,接着,有人说道:“参见王爷!”然后便是陈夜歌的声音响起。柳以沫心头一.震,心想陈夜歌来了么,这半夜三更,他来干什么?无端端有点紧张,正在猜测,听到外面陈夜歌吩咐侍卫将房门打开,然后便响起了铁锁被打开的声响,柳以沫竖起耳朵听着,房门果然被拉开,她转头一看,当前走进来的,正是雍王陈夜歌。柳以沫眯起眼睛,戒备地看着他,陈夜歌面上含笑,云淡风轻地看着柳以沫,说道:“幸亏柳知县你还没有睡下,正好,本王给柳知县你带来一位旧日朋友。”“王爷你在说什么?”柳以沫见他虽然作出一副真诚的表情,但是知道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之后,只觉得那儒雅的面目背后,是一脸难以隐藏的不怀好意,笑的也是冷飕飕的。她不知道陈夜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忽然之间带来什么旧日朋友,只当他在玩花样,因此不以为意的冷冷地问。“你看了就知道了,”陈夜歌却始终面上带笑,说完之后,身子向旁边略一让开,说道:“言飞,进来吧。”柳以沫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雍王府听到那个曾经带给她无限快乐跟无限痛苦的名字,一时之间几乎以为自己是产生了错觉,不知不觉看向陈夜歌,似乎想看透他到底在做什么。然而,随着陈夜歌说完之后,果然有个人自门口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烛光的淡淡光辉里,照出那一张宛如美玉似的脸,双眼之中还隐约透出一丝昔日的熟悉的天真,他嘴角上翘,带着无比耀眼的微笑,看着柳以沫,轻声呼唤说道:“沫儿……好久不见了。”徐徐如春风,多么温柔的语调啊。然而此时此刻柳以沫却觉得整个人已经僵硬了,身子一阵阵的发冷。一时之间,好像被人用了法术定在了原地,柳以沫居然忘记了应该是什么反应,应该是破口大骂亦或者冲上去打他一顿,更或者……在没有见到毕言飞之前,柳以沫心底想了千万种可能,假如再见到毕言飞的话,自己是该怎么做。毫不犹豫地擦身而过,当他是陌生人,从来不认识?还是冲上去死死地拉住他,质问他责骂他当初为何要作出那种始乱终弃的事,更或者二话不说,泼妇一样先纠缠上打他一顿出出气都好……柔弱的,彪悍的,冷酷的,种种种种……她一一都想过,但是当他真的出现在了她面前的时候,她整个人却……懵了。不,假的,这一定是假的吧,是陈夜歌找人装扮的。柳以沫呆呆地想。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看,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微笑时候的神色,他温柔而天真地注视着自己的样子,那双眼睛里似还带着款款深情。看的她眼花缭乱,心神巨震,一时半刻居然安定不下来。柳以沫打量着毕言飞的同时,毕言飞也正在看着她,那双眸之中亦透出了似曾相识的温柔神色,不语而含情,一刹那仿佛又变成了昔日那个桃花树下天真烂漫的美少年,美玉无瑕,晶莹双眼看着她,似能看到她的心底里去,而她注定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旁边的陈夜歌见这幅两两相望之状,微微一笑,冲着毕言飞使了个眼神,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而自始至终,当毕言飞出现之后,柳以沫的眼中便只有了他,再也没有看过其他人或者其他地方。连陈夜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陈夜歌出去的时候,顺手将房门给带上了,柳以沫全然不知,毕言飞柔情脉脉看了她一会儿,才走到桌子边上,自顾自坐下,说道:“沫儿,你为何不说话?”柳以沫这才缓缓地反应过来,眼睛看着他泰然自若的样子,身子微微地一抖,便有泪珠滚滚落下来,她瞪大眼睛,看着毕言飞,听到自己的声音略带一点颤抖,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你想干什么?”毕言飞微笑着看她,目光之中充满了温柔神色,说道:“沫儿,我想念你,听说你在王府之中,所以来看看你。你,还好吗?”一句“还好吗”问的柳以沫心头酸楚难当,她使劲地将头转开,逼迫自己不去看毕言飞,冷冷说道:“我好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毕言飞听她话语冷冷,也不以为忤,说道:“沫儿,你还在生我的气么,我知道……当初,是我做错了,我今次来,一来是看看你好不好,二来,便是向你请罪来了。”柳以沫心头一震,明明是告诫自己不要去看他的了,可是听了他的话,却仍旧忍不住慢慢地转过头来,看向他面上,只见那美玉一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纠结的神色,毕言飞的双眼真诚地看着她,说道:“沫儿,对不起,我先前做错了事,伤害了你……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的,可是我的心中始终不安,日夜寝食难安……我离开你之后,虽然不在你的身边,可是心底却不停地记挂着你,只想有朝一日回来,亲口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沫儿,我知道你是恨我的,现如今我就在你的面前,你要打要骂,要杀要剐,就动手吧,我不会离开也不会躲避,让你满意为止。”柳以沫怔怔地听着他的话,望着他痛苦的神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说道:“毕言飞,你是说真的吗?”毕言飞说道:“字字都真。”柳以沫说道:“你当初既然做得出,就该知道是什么后果,你当我还会原谅你吗,你今日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做给谁看?想得到我的原谅,这是永远不可能的,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屋外,正在偷听的陈夜歌听到这充满了恨意的声音,忍不住挑了挑眉。毕言飞的声音自屋内传出来,带着一股凄凉的味道:“你便是真的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的,沫儿……”说着,只听得“当啷”一声,陈夜歌一怔,听到柳以沫惊呼说道:“你干什么?”毕言飞说道:“沫儿,你若真的恨我恨得要死,就用这匕首杀了我吧!”陈夜歌心头一惊:毕言飞居然来真的?万一柳以沫真的动手杀了他,该如何是好?毕言飞的身份非同一般,尚有巨大利用价值,不能有所损伤。陈夜歌他心头微微有些替毕言飞担忧,忍不住更靠近了过去,心头打定主意,若是见情况不好,就立刻冲进去救人再说。耳边听得屋内一片寂静,而后,柳以沫忽地冷冷笑起来,说道:“好,你当真要如此么?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屋外偷听的陈夜歌听到柳以沫居然真的毫不留情,不由地越发心惊。烛光摇曳,窗棂纸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人影,看那单薄的模样,竟是柳以沫,手臂垂下,自桌子上拿起一柄长长之物,想必就是毕言飞拿出的匕首吧。陈夜歌紧张地看着,却见柳以沫握着那柄匕首,慢慢地向前走了一步,对面那个人,却是一步也没有动,静静地站在原地,似是等待她的判决。他居然来真的?陈夜歌心头焦急,不知自己是不是要就此冲进去,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听到里面毕言飞说道:“沫儿,在我死之前,有一句话想要对你说。”柳以沫望着他,慢慢停了动作,问道:“有什么话,你就说罢。”毕言飞说道:“当初我一意孤行,离开了你之后,漂泊江湖,居无定所,可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一切,正是因为我离开了你,才让我更加明白了自己内心之中想要的是什么,沫儿,我心底仍是喜欢你的,我无法否认,我常常地做噩梦,梦见我跟你拜堂的时候,无数次的梦见,我梦见我并没有离开,梦见我们两个欢欢喜喜的拜天地,梦见我牵着你的手入洞房,你穿着新娘喜袍的样子真是美丽,我看的目不转睛,每当梦见这样的情形之后,醒来后我都痛心彻骨,我恨不得回到梦境里去,恨不得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来过,那样的话,我一定不会放弃你,一定不会放弃我毕生的最爱,沫儿……”他的声音之中,似带着隐隐的艰涩,“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能够拉住你的手,我一定死也不会放开的……”柳以沫映在窗户上的影子微微地颤抖着,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抛弃了我,你现在……”毕言飞说道:“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的,可是我还是想回到你的身边,还是想……这样面对面看着你,想再一次握住你的手,就算是我死,也值得了。”他伸出手,猛地攥住了柳以沫的手。柳以沫惊叫一声,说道:“你做什么?”毕言飞说道:“我绕来绕去,几乎兜了一个大圈子才又回到你的身边,并不是想取得你的原谅,而是想告诉你的心意。我这样做了,便心满意足了,沫儿,能够死在你的手中,我死而无憾,你动手吧,我……也活够了,远离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倒不如现在这样平安喜乐,沫儿……谢谢你。”柳以沫身子颤抖,说道:“你……你干什么,你放手……”毕言飞握着她的手不放,说道:“你不想杀我么?我自己都想杀了这样的自己,我恨自己,厌恶自己,沫儿,你成全我吧,杀了我,你也就释然了,杀了曾经那么伤害过你的我,动手,动手啊!”他叫着,拉着柳以沫的手向着自己的胸口刺去,陈夜歌看的惊心动魄,听着毕言飞告白的声音,字字泣血,也忍不住为之动容,心底想道:“毕言飞竟然能做到这份上,倒是逼真的很,简直让人难分真假,若我是女子,应该也会被他感动了,只不过,不知道柳以沫怎样,唉……他这样做,会不会真的伤到自己?”当下目不转睛地看着窗纸上两个人影晃动,却见毕言飞拉着柳以沫的手向着自己的胸口刺去,而柳以沫似在挣扎,两个人对峙之中,柳以沫忽然发出长长的一声惊呼,陈夜歌头皮发麻,见到那长长的匕首,已经刺进了毕言飞的胸口,陈夜歌心惊胆战,脚步一动,便想要冲进房内去。“沫儿……”毕言飞忽然出声,陈夜歌已经奔到了门口,闻言猛地站住了脚步,听到里面毕言飞微弱的声音说道:“沫儿,你怎么如此的心软,你若再用力一点的话,我就……你为何不成全我呢?”柳以沫哽咽着,忽然大叫一声:“不……不是的,我不要你死,我不要,言飞!”陈夜歌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脸上才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转过身来,向后悄无声息地退去了。****室内,逐渐地静下来。柳以沫望着毕言飞胸口的一片血渍,眼睛兀自湿润,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何须做到这种地步?”毕言飞伸手捂住胸口,说道:“我没有什么好的主意,也只有出此下策。沫儿……对不起。”柳以沫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唉……你……你的伤怎么样,让我看看。”她起身,走到毕言飞的身边,伸手,轻轻地解开他的衣裳,毕言飞身子一抖,却忍住了,柳以沫看着他原本无瑕的肌肤,胸口多了一道刺目的伤痕,忍不住更觉得心酸,回身,到了床边搜了一方自己的手帕回来,替毕言飞轻轻地擦拭身上的血痕,说道:“我这里没有什么伤药,你出去,跟别人要一些,将伤口好好地料理一番,不要耽误了。”毕言飞叹了一声,说道:“沫儿,谢谢你,我……对不住你。”柳以沫又摇摇头,坐在了桌子对面,望着毕言飞,说道:“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毕言飞望着她,两个人目光相对,虽然不曾说话,却似乎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千言万语,过了一会儿,毕言飞说道:“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沫儿,我去了。”柳以沫起身,望着毕言飞,说道:“要小心行事。”毕言飞点了点头,冲着她淡淡一笑,转过身去,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柳以沫始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送毕言飞身影离去,眼中的泪才扑啦啦地跌落出来。话说毕言飞出了柳以沫的房屋,沿着路向前慢慢地走,走了不多时候,眼前人影一闪,却是陈夜歌出现,望着毕言飞半身带血,惊慌失措慌忙问道:“言飞你这是怎么了?”毕言飞身上带伤,精神却还好,笑了笑,说道:“大哥不必惊慌。”同陈夜歌走了一段路,陈夜歌连呼传大夫前来,两个人走到了陈夜歌的书房,毕言飞才吐露实情,说道:“大哥放心,这不过是苦肉计而已。”陈夜歌心底了然,面上却依旧装出不解的样子来,眉头一皱,问道:“苦肉计?”毕言飞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当初我毕竟伤她太深,柳以沫又不像是其他女子那么好对付,所以不用点非常手段,她是不会轻易回心转意的,这样一来,却好办多了。”陈夜歌看着他身上的伤,却长叹一声,说道:“可是却让言飞你吃苦了。”毕言飞摇摇头,说道:“如果能成就大事,这点苦算得了什么?”陈夜歌点头,赞赏说道:“言飞你说的对。”正谈话之间,有大夫来到,诊断了一下毕言飞的伤势,说道:“这伤口幸亏未曾再深入,否则的话,就难办了。”陈夜歌忧心忡忡,问道:“这样无碍么?”大夫说道:“王爷放心,覆上药,过个十天半日的,伤口便可以愈合了,只不过不能剧烈运动就好。”陈夜歌这才露出放心神色。大夫替毕言飞敷了药,才告退离开,毕言飞同陈夜歌又说了几句话,才说道:“忙碌了这半日,到底是累了,大哥,言飞先告退了。”陈夜歌急忙命人带他回去休息。等到毕言飞离开,陈夜歌在原地沉思良久,最后才自言自语说道:“看他一片真心,卖力而为,应该不是作伪的吧……嗯,他是个聪明之人,若真得了他的相助,倒是一大助力,希望老天保佑,这一次能够让我得偿所愿!”****更深夜静,整个雍王府之中的人都沉浸在睡梦之中,却有一道人影,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一间房间之中闪出来,在庭院之中悄无声息的潜行。这人一路向着王府西边而去不知走了多久,才停下脚步,望着眼前黑幽幽的入口,一盏孤灯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门口还守着两个侍卫,黑衣蒙面之人打量了一会儿,才纵身闪了过去。夜太深,这边的侍卫们也有些困倦,时而眯起双眼做假寐状,这个人慢慢地摸到了旁边,选了个上风的地方,站住了脚,手在怀中摸了一会儿,摸出一样东西来,屏住呼吸顺着风轻轻地一撒,细碎的粉末顺着风飘了过去,两个侍卫只觉得鼻端一阵奇异的淡淡香气,脑中便昏昏沉沉,很快不省人事,倒了下去。那人见得了手,才迈步自那两个侍卫身上跃过,向内而去。他沿着甬道蹑手蹑脚走了许久,估摸着快到尽头的时候,又在怀中掏了掏,掏出一枚火折子,轻轻一晃,燃起了微弱的光芒,这人靠着牢房边上,一间一间看过去,嘴里叫道:“云碧,云碧?”黑暗之中,某个地方,有人轻轻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那人双眼之中光芒一闪,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扑了过去,监牢中的云碧正在昏昏沉沉,隐约听到有人叫自己,便张口勉强答应了一声,听到耳边叮当声响,是有人弄开了牢房的门锁,纵身进来,云碧不知是谁,皱眉去看,那人摸索到他的身边,将他抱起身来,低声又叫:“云碧?”。.。.易.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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